淺議徽商傳奇好儒的文化淵源與現實體現
徽州素稱“東南鄒魯”。明清時期,徽商商業資本之巨,從賈人數之眾、活動區域之廣、經營行業之多、經營能力之強,都是其他商幫所無法匹敵的,在中國商界稱雄數百年;丈袒顒臃秶“幾遍宇內”,所謂“山陬海涯無所不至”,在江南各地,特別是離徽州不遠處的全國經濟最發達、人口最稠密的長江三角洲一帶,向有“無徽不成鎮”之說;丈痰囊粋顯明的特點是“賈而好儒”,“賈儒結合”,徽商的本質是儒商,他們或是“先儒后賈”,或是“先賈后儒”,或是“亦賈亦儒”。
一、徽商好儒的歷史文化淵源
徽商之好儒,有其深遠的歷史文化淵源,“新安為文公闕里,后先相望,斯文盛昌”[1]。著名的思想家、理學集大成者朱熹祖籍徽州婺源(今屬江西上饒),歷朝統治者的褒典追封為徽人好儒打下了堅實的文化基礎。朱熹雖生于閩,宦于閩,而其文多自稱“茶院九世孫”,又稱“新安朱熹”,即不忘其舊也。朱熹兩次回鄉講學授徒,培養了大批徽州弟子,朱子之學轉相授受,歷朝不絕,形成了宋明理學之一重要分支——新安理學。朱子死后,先后有宋理宗追封信國公,紹定年間改封徽國公,宋度宗咸淳中詔賜婺源朱氏故居名“文公闕里”。明嘉靖間又詔婺源朱熹十一世孫朱墅為翰林院五經博士,“世蔭錄勿絕”。清康熙、乾隆先后親書“學達性天”,“道脈薪傳”等匾賜歙縣紫陽書院懸掛。朱熹理學對徽州政治、經濟、學術、文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。自元代起,朱子之書列為科舉必讀之書,天下讀書士子莫不朝夕誦讀。而徽州人讀朱子書,則又有更為深厚的桑梓之情,他們認為:“我新安為朱子桑梓之邦,則宜讀朱子之書,服朱子之教,秉朱子之禮,以鄒魯之風自待,而以朱子之風傳子若孫也。”[2]徽州人不僅讀朱子之書,且世代敬奉朱子,無論為官、為商、為農多依朱子家禮為行為準則,數百年來,徽州文風熾盛,人文蔚起,名家輩出,風俗淳厚。僅以婺源為例:宋以下600余年間,婺源中進士者554人,舉人718人,留下了“三代四進士”、“一門十一進士”、“六部四尚書”等佳話。婺源學者著述收入四庫全書的竟達170余部。在這樣的地方文化氛圍中,徽商之好儒也就不足為怪了。許多徽商在從商之前皆是儒生,他們從很小時就熟讀經史,有較高的儒學修養。只因“士而成功者十之一”,所以,在科舉之途上碰壁的讀書人就只好“棄儒從賈”,即“先儒后賈”,“以儒服賈”。這些儒生雖然改換“賈”服,但對儒學仍情有獨鐘。他們從現象上看忙碌于商務,但其本質卻是“儒”,以“儒”作為內在素質來經商,以儒學的哲學與倫理來指導經商。
二、徽商好儒的具體表現
徽商之好儒,表現在他們從事商務活動中會自覺或不自覺地以儒家思想來指導,用儒家思想來要求自己,規范自己的商業行動,其具體表現如下:
(一)以“仁”為本,以義統利。
孔夫子的“仁者愛人”,孟子的“人性善”,可以說是儒家倫理中的核心概念,是對個人德行的最高要求。把“仁”、“善”的要領貫徹到經商實踐中,就必須堅持方法與手段的合理性與合德性,使經商能達到“至善”的目的。清代歙縣商人吳彥先,“平生仁心為質,視人之急如己,力所可為即默任其勞,事成而人不知其德。其或有形格勢阻,輒食為之不寧”。他經常諄諄告誡兒子說:“我祖宗七世溫飽,惟食此心田之報。今遺汝十二字:存好心、行好事、說好話、親好人。”又嘗說:“人生學與年俱進,我覺‘厚’之一字,一生學不盡亦做不盡也。”教導其子孫在經商中要存仁愛之心、寬厚之德。
儒家學者并不反對利,但他們的基本態度是重義輕利,把義和利看作既對立又統一的整體,以公利為上?鬃右笕藗“見利思義”,甚而“舍生取義”。他說:“富與貴,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處也。”這個道,便是儒家倫理道德的規范原則,朱熹說:“不以其道得之,謂不當得而得之。然于富貴則不處,于貧賤則不去。君子之審富貴而安貧賤也如此。”[3]因此,儒家在處理義和利關系時,主張義、利并舉,所謂“禮以行義,義而生利,利以平民,政之大節”,就是將義和利統一起來。清黟縣商人舒遵剛對義、利關系進行了淋漓盡致的闡述。他說:“生財有大道,以義為利,不以利為利”,并說:“錢,泉也,如流泉然,有源斯有流。今之以狡詐生財者,自塞其源也;今之吝惜而不肯用財者,與夫奢侈而濫于財者,皆自竭其流也。……圣人言‘以義為利’。又言‘見義不為,無勇’。則因義而用財,豈徒不竭其流而已,抑且有以裕其源,即所謂大道也”。就是說,“因義用財”才能開辟財源,使之流而不竭,既收到經濟效益,又收到社會效益。
徽商在商業交往或人際交往過程中,能從仁義道德出發,追求正當的商業利潤,尤其是不趁人之危,以黑吃黑!舵脑纯h志》載:嘗有一粵商販珠寶適邑。途中聽得擔夫欲以商瞞稅訴之官,遂將珠寶寄存于婺商店主汪源家。抵城后,擔夫果訴于官。經查無著,擔夫受妄言之罪。珠商亦不敢返取珠寶,倉卒遠逃。至芙蓉五嶺間,則汪源已在樹下等候多時;浬滔渤鐾,欲均分以酬,汪拒之,盡數歸還。后有司旌表其義,反汪源地稱為“還珠里”。據志載,徽人“家居為儉嗇而務蓄積,女人尤號能儉。”然而在社會之公利面前,他們往往變儉嗇為慷慨。明時,有婺源桃源鄉人詹景端,經商運米四千二百石至饒。時值歲歉,民饑餓,景端盡捐其米以濟,活人無數,江右人勒石銘頌其德[4]。為了社會與人民的公利,徽商能做到拋千金而不惜。
(二)以誠待人,以信接物。
朱熹說:“誠包含有實理、誠愨兩重意思”。“誠,實理也”、“誠是不欺妄底意思”,“亡誆欺詐不誠,信是個人所為之實。”[5]仁義禮智信“五性”之中,實有是仁,實有是義,實有是禮,實有是智,便是信。將誠信用于商業,便是要求經營者貨真價實,童叟無欺,不搞假冒偽劣,不行欺騙妄誕。此正是徽商在商業活動中屬守的基本原則!督贤ㄖ.輿地志》風俗篇有謂徽州,“地雜甌駱,性剛強,君子務為奇行高節,而羞不義。……冠冕之倫,多尚氣節,矜取予,有唐風瞿瞿之意”。在清代,婺源茶商朱文熾在廣東經營茶葉生意,每當出售的新茶過期后,他總是不聽別人的勸阻,在與人交易的契約上注明“陳茶”二字,以示不欺。這樣的例子,在徽州歷代的史籍里俯拾可得。
徽商在全國各大中城市中信譽甚高。一是“貨真”;丈虉詻Q反對做買賣以次充好,以假充真,對消費者極不負責的奸商行為!短分姓f:汪處士出門做生意,與子弟約法三章,“毋以苦雜良”,即不要搞商業摻假這一套!洞竺谏椒考份d:明歙西富源人胡仁之,“賈嘉禾(江西南豐),年饑,斗米千錢,同人請雜以苦惡,持不可”。二是“價實”。歷代都把“口不二價”視為經商者之美德!缎掳察ū痹S氏東支世譜》記載說;歙商許文才“貿遷貨居,市不二價”!舵脑纯h志》載:商人黃龍孫“貿易無二價,不求贏;余,取給朝夕而已”。三是“量足”。市場計量,缺尺少寸,克扣斤兩,是要受到廣大消費者譴責的;丈躺钪@一點,自覺地以量足為美德!缎輰幝蕱|程氏家譜》載:明代休寧商人程瑩,游賈他鄉,“出納平準之宜……不舞智以籠人,不專利以取怨”!敦S南志》中;亦載:明歙人吳一新業鹺浙中,“寧奉法而折閱,不飾智以求;贏”!对S文穆公集》載:明歙人許文穆(即許國)“嘗與他賈市米,歲計倍贏,公竟謝去”。有人問他為什么要謝去,許國說:‘“夫出入不同量,以是為利,雖什百非我愿也”。四是“守信”。講究信用,即遵守諾言,實踐成約,以取得顧客的信任;丈叹褪沁@樣做的。歙商吳南坡說:“人寧貿詐,吾寧貿信,終不以五尺童于而飾價為期。”《醉醒石》第四回中講到:徽州婺源縣木商程翁,“做人樸實,與人說話,應允不移。如與人相約巳刻,決不到午刻。應人一百兩,決不九十九兩”。清代黟縣商人胡榮命,更是個典型了。他在江西吳城“賈五十余年……名重吳城”。晚年罷歸時,有人“以重價賃其肆名”,榮命不干,他說:“彼果誠實,何藉吾名?欲藉吾名,彼先不誠,終必累吾名也。”
(三)研究市場,隨機應變
徽商有較敏銳的商業眼光,善于研究市場,把握時機,做生意靈活變通。商場如戰場,能否準確及時地把握時機,得失只在幾微之間。這其中有一定的文化素養并善于捕捉信息起著重要的作用;杖撕米x圣賢朱子書,文化素養較高,能夠在風云多變的商場中權衡利弊,擊敗競爭對手!督贤ㄖ.輿地志》風俗篇載徽州“山居十之五,民鮮田疇,以貨殖為恒產,善識低昂時取予,以故賈之所入,視旁郡倍厚”。明休寧程鎮魯始“舉宗賢數十人,俱人持三百緡合從賈于吳興新市。……久之,業起,十人皆不資”[6]。新安汪氏經營布匹,“十年富甲諸商”。道光《徽州府志》說徽商“善識低昂,時取予,以故商之所入視旁郡倍厚”。這就是指他們善于了解行情,利用行情。嘉靖年間,歙商許秩曾介紹其經商的經過,說是一日翻閱《貨殖列傳》,看到了其中敘述的蜀中商人從事貿易獲取巨利的情況,他便買船沿江西上到達成都,并販運貨物于川蜀齊魯之間,“往來者再”,“資金益饒”!敦浿沉袀鳌匪d的內容,為許秩進行成功的貿易提供了信息。很多徽州商人,都善于通過對一地某種物品短缺情況的了解作出決策,然后從有此種物品多余的產地賤價販運來,以從中謀取厚利。
徽商的好儒還表現為富而儒化。一是謀求政治地位。由于歷代統治者堅持重農輕商的政策,商人即使富有,政治地位仍然低下。歷代科舉還有規定,商人不能應試登第。到明代,這種情況發生了變化,商人可以出錢買官捐官,商人子弟也能業儒為士,參加科舉考試,進入仕途。商人或商人子弟進入官場,封建政府中就有了商業資本的代言人,在施政和執政中代表他們的利益。所以,徽商在富裕之后,有的花數千、數萬兩銀子去捐個八品至五品的官銜;有的培養子弟,業儒求仕。如休寧人金聲,父賈于楚,以富稱,乃精心教讀儒書,得中崇禎元年進士,慷慨面陳時務,崇禎為之心動。二是重視智力投資!缎輰幙h志》載:“明代徽州56萬人口.書院多達54所。”清康熙年間統計,徽州六邑設有社學462所。而且,宋之紫陽書院,明之還古書院、清之東山書院,都很有特色。此外,一些名宗望族,縉紳之家還廣興家族塾學之風,舉辦各種類型的文化教育事業,利用各種方式教育子弟,開館助讀,形成“十戶之村,不廢誦讀”、“徽州茅屋書聲朗”、“遠山深谷,居民之處莫不有學有師”之盛況!舵脑纯h志》載:考川胡淀,建明經書院,延四方學者,自捐田三百畝以充膳費。歷十年,學者盈千人。大畈汪紹,于居室之南辟義學四友堂,教授鄉里子弟;捐田三百畝以充膳費。歙人吳之錄,清時置義田,設義學以教養族人。三是富而好施,扶危濟困;丈探洜I于外,賺了錢,多樂于為公益事業助資,也能于急難中濟困扶危。明代婺人朱騰遠經商于楚,一次道經芝城,宿旅舍,聞有鄰婦哭聲達旦,詢之,婦告夫因被誣下獄,非千金莫能救。騰遠慷慨傾囊以贈。清時,有婺商胡正炬,乾隆九年洪水驟發,河中溺者甚多,正炬急起捐募救災,使生者活之,死者葬之。俞履綏與繼妻程氏一生樂善好施,皖北水災,捐洋1500元;始興修路,潮州風災,各捐洋數百元;日本地震捐洋1500元,縣內修路建橋,莫不樂為資助。民初,婺人因經商謀事外埠,有喪必運柩返鄉,縣人程述卿等首倡,各商埠會館大力支持,募捐集資數千銀元,建“以妥堂旅櫬所”,使旅外歿者有返鄉之費和停柩之所。
三、徽商好儒的現代價值
徽商崛起于明清,衰落于清末,歷時四五百年而走完了他們的歷程;丈套鳛橐环N文化現象,它所積淀于社會觀念形態的東西是精華與糟粕共存的;丈膛c其他商幫的最大不同,就在于“儒”字。也就是這個“儒”字,使徽商追逐財富成為手段,求功名做官才是歸宿,因此,盡管徽商把生意做得很大,卻做得三心二意。到19世紀末,當徽商所代表的封建經濟沒落時,正是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登陸中國之時。從經濟學的角度看,很明顯,此時只有把大量資金投入實業,實現商業與產業的結合才能獲得新生。但“官本位”的徽商卻做不到,他們已經沒有財力去投資產業了。即使象胡雪巖這樣一代“紅頂商人”,最終還是遭到了“滅頂之災”。如果我們醉心于歷史上的徽商的成功與輝煌,將他們的經營理念以及對文化傳統的態度完全繼承過來,那就顯得“刻舟求劍”了。當今商業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傳統的徽商精神雖然已不能完全適應市場競爭的需要,對于它的不合乎現代商業精神的成分必須揚棄。但徽商賈儒相邦、敬業拼搏、誠信進取、勤儉協和的理念以及堅忍不拔、吃苦耐勞,講求商業道德等精神。還是值得今天的我們學習借鑒的。
(一)“徽商的成功,固然與他們的能力和素質有關,但決定性的因素是:離徽州不遠處就是全國經濟最發達、人口最稠密的長江三角洲”。從徽州出發的交通路線非常方便,沿新安江而下,經富春江、錢塘江,即可到達杭州,進入浙江最富庶的杭嘉湖地區。經青弋江等水路進入長江,順流而下就可至南京、鎮江、揚州,經大運河溝通各地。由于都是順流而下,便于將徽州的土產如竹、木、石料、藥材、紙、茶葉等外運,回程則可運輸絲綢、百貨、糧食等商品。有了這樣一個穩定的大市場,徽商的生存和發展就不再受到徽州本地的制約,不再限于經營藥材、茶葉、紙墨、竹木等本地產品,而是以從事“兩頭在外”的商業為主,即從外地采購商品,在外地銷售;丈踢充分利用揚州和大運河的特殊優勢,通過承包官鹽銷售,獲得巨額財富,并形成一個鹽商群體,長期壟斷官營鹽業,并擴展到沿運河城鎮的商業。長江三角洲是徽商經商獲利的主要場所。多數徽商自幼離家,追隨在外經商的父兄,或者在同鄉、親友的商店當學徒,成年回家結婚,然后又外出經商,僅年節返鄉團聚。明清以來還有不少徽商遷離家鄉,在經商地定居,只是偶爾回原籍掃墓省親。年深日久,一些徽商后裔已經融入遷入地,其影響也擴大到商業以外的范圍。但他們繼續通過會館、行會、同鄉會等途徑維持著徽商群體,保持相互間的聯系。今天我們不時可以聽到“重振徽商雄風”的口號,時過境遷,今古異勢,當年的“雄風”能否重振,如何重振,都應認真研究。但回顧歷史,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,新的“徽商”也離不開長江三角洲這個大市場。
(二)
徽商傳奇的信、誠精神,對于當前我國市場經濟的發展,尤其值得弘揚?鬃诱f:“君子言必信,信必果。”要求人們講真話,辦實事,答應了的事,簽訂了契約合同,即使出現意外情況,也要全力以赴,實施兌現。誠就是不欺騙,貨真價實,童叟無欺。信是個人所為之實,就是講信譽、守信用。市場經濟從本質上看,是一種法制經濟,是建立在經濟自由、經濟公平、平等競爭基礎上的法制經濟。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卻是剛剛從計劃經濟脫胎而來,在具有二千多年封建人治傳統的國度里,它所遭受的最大障礙,就是人們法制觀念的普遍低下。近幾年,假冒偽劣商品嚴重泛濫,商業欺騙手段花樣百出,除了加強法制建設之外,內在的道德教育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方面。儒家教化學說的一個最為明顯的特點,就在于在實施教化過程中,把社會的道德規范內化為人們的自覺行動。在這方面,徽商自覺地以儒家道德觀念規范自己的商業行動,把信、誠作為待人接物的基本原則,無疑地為商業工作者樹立了榜樣。弘揚信、誠的職業道德,建立社會主義法制軌道下正常的商業秩序,這是時代的要求,也是廣大人民群眾的愿望。
(三)從歷史上賈儒結合的模式中,悟出其在今天的表現形式,即造就新一代具有相當思想理論素質和專業技術造詣的商業工作者,創造性的開展工作。韓國學者尹絲淳曾指出:儒學特別重視對知識的探求,儒學理論中強調探究合理、實踐倫理、重視理性,這是促進儒教圈近代產業化的巨大潛力[7]。西方一些著名學者認為,要想解決現代社會的種種弊端,必須到孔子那里尋求智慧。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,解決好“為什么發展,如何更快更好地發展”這一問題,重要的是把馬克思主義精髓,與中國傳統文化和市場經濟原理三者結合起來,挖掘民族內在的巨大潛力,解決并處理好初級階段的種種弊端,這些都需要大力培養能熟練地掌握和運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,熟悉國情、熟悉傳統的民族文化心理,能正確地處理好商業工作中的各種現實問題的現代商業工作者。
(四)樹立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后天下之樂而樂”的以天下為己任的觀念,發展教育和慈善公益事業,濟困扶危,賑濟救災;丈痰目少F之處,在于注重人才投資,振興教育事業;在于他們的慈善與公益事業不只是關注自己的鄉里與親友,而是全社會的。這正是儒家知識分子“以天下為己任”觀念的具體實踐。當今中國,貧富差距有進一步拉大的趨勢,一些地方教育落后,群眾的文化素質低下,大量的公益設施得不到改善,這些都需要把徽商發展教育和慈善公益事業,濟困扶危,賑濟救災的精神弘揚光大,營造良好的社會環境。
徽商創造了儒商精神,數百年來,儒商精神又豐富并深化了中國的傳統經濟、政治和文化。今天,我們大力弘揚徽商精神,決不能把“賈儒相邦”片面地認為是官商結合、權錢結合,甚至反對儒商的提法,進而斷章取義,“一葉遮目,不見泰山”,忽視了儒商精神留給后人的無窮價值。